沈越愉悦的将人连被子一起揽进怀里:“急什么?就问问嘛,行了不问了。那你明天回牛棚吗?”
江宁轻声应道:“回的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对了,下周我小舅舅要过来。”
沈越反应了几秒,随即意识到,这好不容易盼来的同床共枕又要泡汤了,连忙追问:“具体什么时候到?要我做什么,需要用车吗?”
“什么都不用,下周五。下周...咱俩可能还是分开睡比较好。”
现在换沈越心情不好了,这都什么事啊!
将人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,月光下他英挺的眉眼写满了委屈:“那周五才到啊...而且你那屋,我一晚上都没好好睡过。”
这话说得江宁忍不住笑了出来,上次他还特意给沈越腾了半边衣柜。但都快半个月了,一直都没搬过去。
要么是他要去市里培训,住在他的院子里,要么就是回来后又住在沈越这边。
“你还笑?”沈越闷声控诉,手指不满地用力捏了捏他的后颈。
江宁凑近在那高挺的鼻梁上落下一个轻吻,软声哄道:“就委屈这几天嘛。我小舅舅眼睛毒得很,分开睡更稳妥点。”
沈越低头封住那双总说煞风景话的唇,在缠绵的间隙含糊低语:“那得补偿我...”温热掌心已探进衣摆,“我会小心的,好不好,嗯?”
江宁的呼吸顿时乱了,眼尾泛起桃花般的绯色,被对方缠得没办法,松开了一直推拒的手。
夜色浓稠如墨,月光从窗帘缝隙漏了进来,两个身体在黑暗里起伏成浪,墙上的影子时而交叠时而分离。
汗水从紧绷的脊背上滴落,在月光里像碎钻一般,待窗外的蝉鸣渐渐稀落,江宁早已脱力昏睡了过去。
第二天一早,沈越神采奕奕地倚在桌边,看着江宁小口咬着肉饼,唇角噙着餍足的笑:
“是不是没想象中的难受?”手指轻轻拂过对方的头发,“我就说你太娇了,某些人可是能一次撂倒三个壮汉的。”
江宁耳朵泛起薄红,用力踩了他两脚,恼怒道:“闭嘴,大清早的别胡说八道。”却还是把旁边的包子拿了个给他。
沈越从善如流地举手投降,接过包子时故意蹭了下对方的手指。
他注视着江宁低头喝粥时颤动的睫毛,想起昨夜这人也这般咬着唇隐忍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。
江宁闷着头吃着,心里就是有点不爽,合着他每天练拳锻炼,人倒是没收拾几个,反而全便宜了这人。
下午下班铃声刚响,江宁就骑着自行车往牛棚赶去,还是一样带了一大堆的东西,还特意又给江澄带了好几本连环画。
翌日清晨八点多,山间里笼罩着一层薄雾,江宁和贺源走在蜿蜒的土路上,林间的鸟鸣声清脆悦耳。
两人的裤脚都被露水打湿了,江宁说道:“我小舅舅过几天要过来。”
这事他昨晚并没有跟外公他们提起,心里也存着顾虑,一是不确定小舅舅这趟会不会来牛棚,二是他想先问问贺源家里的情况。
贺源猛地停下脚步,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急切地问道:“小叔叔什么时候到?”
“下周五早上到哈市,说是直接来厂里找我。”江宁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他,“你见过我小舅舅?”
贺源无奈地瞥了他一眼,唇角微微上扬:“当然见过,我小时候常去你外公家玩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飘向远方的山峦,“我还见过你呢,不过那是在医院...你躺在病床上,瘦瘦小小的一个,好像睡着了,应该不记得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