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隐解不了他的困境,不知阿婉可有法子。”宋听婉听了倒是觉着稀奇。“爹爹从前的朋友吗,怎从未听爹爹提起过。”听着她又重新唤了爹爹,宋朝玄无奈的笑了笑。大女儿开心就叫爹爹,不满意他伤害自己的身体就生气的叫父亲。“同你说过的,你还记得那只碧音镯吗,就是那位扶音叔叔。”宋听婉眉头微舒,翻了翻小时候的玩具,从里头翻出了一只手镯。通身碧绿,镯上雕刻一圈竹叶,微微凸起,每按下一支竹叶,便有不同的歌声传出。幼时最爱拿它听小曲儿。“原来是扶音叔叔送的,从前我便想着做出这镯子的定是个温柔又细心的人,一直遗憾着未能当面谢谢这位叔叔。”宋朝玄也忆起从前,感慨道:“我与扶音出外游历时认识,他是位音修,就如同你形容的那样,一柄玉笛朗朗君子,昭昭如月,几百年我与他从未再见,但一直有联系。”“他的道侣是天机门门主的妹妹,容仙长老。”“琴瑟和鸣,夫妻恩爱,只是妻子替其兄长扛了死敌一招,从此修为渐失,到如今形如枯骨血肉欲同灵力一同消散。”不对,怎么越听越熟悉——宋听婉猛然抬眸,“爹爹的友人是不是有个儿子,还有个器修的侄女?”怎么跟秦禧形容的那样相似。据秦禧平日行事,若是天机门少门主亦是有可能。宋朝玄一愣,细细回忆曾经友人说起的事,“是有一儿一侄女,但不知他侄女是否是器修。”隐隐的熟悉,直觉告诉她八九不离十。宋听婉忽然弯了眸,与父亲说起新认识的朋友。……“哦?如此说来,你朋友口中的姑父倒是与扶音很像”宋朝玄愉悦的开口。他向大女儿开口询问本就有些犹豫,如此一来,扶音家的侄女与女儿相处的不错,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。“既是如此,我让零去送药就是。”宋听婉沉吟一番,七品焕灵丹能治好扶音叔叔的妻子。宋朝玄微蹙了眉,“阿婉想用枕眠的名义送吗。”鬼修送丹,向来是枕眠出行交易的标配。无缘无故,枕眠如何给人送药。何况,枕眠从露面至今,接触皆是世间数一数二的强者,而扶音与其妻子,还够不上名号。枕眠的马甲暂时不能暴露,最好在羽翼未丰之前,不要牵扯云隐族与司遥。以免惹来更多麻烦。“以零的本事,代父亲送完丹药,无声无息离开不算难事。”大乘期修为的鬼修,世上寥寥无几,隐匿于无形,只是潜入问题不大。听闻天机门以器修为主,手握无数情报,世上无处没有天机门的眼线。以机关闻名,杀人无形,天机门内更是一步一机关,三步一大阵。宋朝玄微微一笑,言说她轻看了四大宗。“四大宗万万年不倒,除了自身弟子的本事之外,各宗亦有渡劫老祖坐镇。”“你我此刻言语,指不定也被问剑宗那位大能所听。”宋朝玄轻轻一笑,吓人于无形。宋听婉心惊。漂浮的心,与不以为然的自大默默收拢。自从知晓这个世界是一本书后,她觉着自己掌握了无数轨迹,逢凶避祸,轻视着书中人与事乃至一切。强者、大能?不过只是纸片人罢了。可却忘了,修仙世界强者为尊,她掌握的东西,还有一手炼丹术,在渡劫期面前连风浪都无法掀起。若一直停留在筑基期,她永远如同一只蚂蚁,能轻易被人捏死。“阿婉、阿婉?”宋朝玄担忧的唤着,看着她沉下去的脸,后悔似乎吓着女儿了。宋听婉倏然回神,朝父亲安抚的笑笑。“若老祖真听着了,那老祖可得为我撑腰呀,我可才为宗主炼了星渊丹的。”问剑宗后山,闭关禁地。某个金光闪闪的洞府灵气微顿,随后微分的那一丝神识照旧游荡在问剑宗。“既如此,父亲不能出云隐,七品丹亦不能假经他人手,若不然女儿走一趟?”她能借口父亲担忧女儿离家,唯一的七品丹便给她了。宋朝玄觉着可以,“可问剑宗不允请长假。”宋听婉摇头含笑,“年考未结束,还有一月之期,在年考结束前回宗门便好。”“那便辛苦阿婉,爹爹去寻扶音为你弄些稀有灵植来。”“如此甚好。”父女俩对视着笑,天机门富有极了,又能弄些机关灵器也是极妙的。跟父亲商量好后,宋听婉与小伙伴们跟长老打了招呼,一路乘着荷花舟下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