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时沂招手将一侍从叫来,吩咐了几句,侍从就分开人群出去了。
“那又是谁先动手打架?”
邢简这次先声夺人道:“先生,是周苟他们,先动手打人的。”
宋时沂看向周苟:“是这样吗?周苟。”
周苟吭吭吃吃的回答:“是我先打架的,不过是他们用鱼扔我,挑衅我,我才动手打他们,不能都怪我。”
这时,那侍从也回来了,附到宋时沂耳边说话。
宋时沂听完侍从的话,再看看地上垂头丧气不说话的几人,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就是如此了,厉声道:“邢简、邢竺、刘寺三人纵火,险些酿成大祸,还与人斗殴,每日来明伦处领十下戒尺,抄《道德经》二十遍,什么时候抄完,什么时候不必来领罚。”
“莲缸里的鱼,谁扔的谁赔偿。”
“是,先生。”邢简几人应下。
宋时沂又转向其余三人:“周苟、宋言英、姚昌安三人,在太学内玩鞭炮,与人斗殴,每日来明伦处领十下戒尺,抄《道德经》十五遍,什么时候抄完,什么时候不必来领罚。”
“别想着让人替你们抄,我会挨个比对字迹,稍有不对,全部给我重抄。”
宋言英几人低着头应道:“是,先生。”
宋时沂看向所有人,趴在地上受罚的,在旁边瑟瑟发抖的,还有门口围观的,冷冷的说道:“我不管你们是谁家的公子,又是谁的儿孙,来了太学读书,就老老实实守着太学的规矩。若是违反了规矩,就是你家大人来了,也捞不走你。”
在场所有人低下头,听着宋时沂训他们。
“不要告诉我,你父亲和你祖父在朝堂上做着多大的官,没有用的。只要你们犯了事,一个也别想逃过去,若是你家大人不服,我连你家大人一块告到圣人跟前,听清楚没有?”
“听清楚了。”此起彼伏的声音表示老实了。
宋时沂看又看向地上的六人:“我这般罚你们,你们有异议没有?”
“没有,先生。”
“没有就好,回去上课。”人群立马散去。
赵尔忱和程文垣全程也没找到机会插嘴,见惩罚结束,忙上前将言英他们几个扶起来。
赵尔忱觑着坐下喝茶的宋时沂,低声道:“还走得动吗?”
“要死了。”宋言英半死不活的小声道。
赵尔忱和程文垣忙将他们扶出去,慢慢走进学屋,将他们安顿在学屋后排,赵尔忱担忧的看了看他们几个,见夫子进来了,也只好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
夫子若无其事的开始讲课,赵尔忱暗暗叹了口气,翻开书本。
终于熬过两个时辰,赵尔忱背上书箱,走到后排,无奈的问道:“你们现在,能自己走路出去吗?你们的书箱可不轻,我没法背好几个书箱还搀着你们。”
没想到看上去最弱的姚昌安站起来了,“我能自己走,尔忱,你不用扶我,你带他们两个出去就行了。”
“胖子,你厉害啊。”周苟半死不活的趴在课桌上。
宋言英:“他皮糙肉厚,抗造。”
赵尔忱都无语了,“还嘴贫,我看你们还没受够教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