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意扔在沙发上的手机震个不停,她一个都没有接也没有看,飘飘然的困意不知怎的就漫了上来,坐着都差点栽了好几下。这酒的后劲,还真有点大。“梨初姐,你接下来什么打算?还会换个平台继续做节目吗?”梨初也不知道。之前给她塞进深夜节目,是向家为了让她和飞临哥哥保持距离。现在这个舆论,向家肯定是觉得自己的“深夜时差计划”失灵了,那下一步会把她强行塞去哪里?深山吗?“梨初姐,娇娇的电话。”梨初的脑细胞已经差不多被酒精泡胀了。娇娇?她有哪个朋友叫娇娇的吗?好土的名字……“梨初姐,你这个朋友还是做房产中介的啊?”一听房产中介,梨初想起来了。是[aaaa傅娇娇]。迷迷糊糊中,还似乎有人用力扯着她的脸,又揉了揉。这是利用共感的bug,强行提醒她接电话呢……酒精上头,她被揉得烦极了,便起了身,脚下像踩棉花一样,头重脚轻地走出包厢。刚接通电话,就被人拦住了去路——小梨初,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“小妹妹,叫声哥哥,陪你玩玩?”听见[哥哥]两个字,醉得有些发懵的梨初几乎是本能地一颤。不知道哪来的黄毛小哥一脸坏笑、满身酒气地步步逼近,眼见他抬起手,就要一把将她推到墙上去——“砰!”一只隐约带着青筋的大手从她背后伸出,直接一把掐着那黄毛小哥的脖子,重重撞到另一边墙上。梨初沿着那手臂的方向,看到一身熟悉的黑色衬衫配灰色领带……锋利的下颌在本就昏暗不明的走廊灯光下,更显戾气满满。傅淮礼的声线里,透着深不见底的凉意:“你可能不知道,让她叫句‘哥哥’,可是比登天还难~”“不如你叫我声‘哥哥’,我陪你玩。”戴着银灰色戒指的手用力一拧,那黄毛小哥瞬间疼得吱哇乱叫,五官都扭到一起去。锃亮的皮鞋毫不留情地抬起来一踹,直接把那黄毛小哥踹进了隔壁的空包厢。手一抬,一群保镖模样的人涌了进去,里头不一会儿便传来了接连不断的……叫“哥哥”的哀嚎声……一声又一声,又残暴、又恶趣味。梨初听得怪不舒服的,捂着耳朵转身就想逃跑。傅淮礼把那包厢门关上,隔绝了里面的声音,又顺势一捞掐住她的后颈,像提溜软绵绵小猫咪一样把她给提了回来。梨初扶着墙勉强站稳,本着“丢人不丢阵”的态度强打精神,语气正得发邪:“你来干什么?”傅淮礼一手插兜,一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,微微俯下身,视线和她平行:“你哥哥十年前英雄救美地把你带走,你就喜欢他,我现在来救你,你却问我‘来干什么’。”低沉的声音逐渐贴上她的耳廓:“小梨初,你不仅渣,还很双标。”逐渐上头的酒精已经基本麻痹了梨初小半边脑子的判断力和理解力,但她还是大概听出来——他应该在骂她。傅淮礼打量着面前这张眼神迷迷蒙蒙、瘪着嘴想跟他吵架、却组织不出任何语言的脸,决定找个简单点的话题跟她吵:“打电话都不接,是想我主动放弃投资?”梨初一听便来了气:“你投哪去?现在节目都不存在了!”“你们这些万恶资本家,都是想要人怎么样就怎么样!”“当年为了让我与飞临哥哥保持距离,硬是给我造了个深夜直播节目,把我一个人丢了过来;现在就因为我哥来看我,给我送了礼物,被有心人拍了照片,一个通知,我的团队就被撤了……”不得不承认,说出来,确实比吐了一顿还舒服。无助、委屈与愤慨涌上心头,闷闷的,但渐渐就听不清周遭乱哄哄的声音了。接着,感觉腰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箍住,有点紧,这股莫名的力量好像还要把她拖走……梨初几乎是下意识高喊:“小金小蒲救我!”耳畔的声音听起来,倒是罕见的耐心:“孟庄安排专车送他们回去了,我带你回家。”梨初顿了顿,像是在思考消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但也好像没太消化明白,大概停了三秒后继续开口:“小金小蒲救我!”傅淮礼:“……”他果断选择不和醉鬼讲道理,直接抄起梨初的腿弯,干脆将人横抱起来,就往外面走。感受到车子发动,梨初瞬间又清醒了一下,眼睛费劲地睁开——对上一双熟悉的黑眸时,整个身子倏然紧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