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嘉芜打量谢言临的礼服,与她同色系,见惯谢言临穿西装,她没表露出太过的惊艳。“会不会怪怪的呀?是不是太夸张了。”沈嘉芜回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,不自觉攥了攥裙摆。谢言临掌心搭在她露在外面的肩膀上,“没有,很漂亮。”最纯粹的夸赞,沈嘉芜弯弯唇角,刚想说话,与镜子里的谢言临对上视线。他眸色微暗,沈嘉芜恍惚想起上次与他出现在这间房间时的场景,对她来说相当尴尬。回忆起来,意识到再发展下去要遭,她偏头。谢言临握着她的下颌,笑问:“躲我吗?”问题的答案,淹没在两人细密的亲吻中。潜在的意识提醒沈嘉芜不能放任他,她咬了下谢言临的舌尖,“裙子,要还的。”“……”沈秋山的抠门不是一天形成的。谢言临不甚在意地说:“喜欢就留下,你老公有钱,买多少件都可以。”“………”听见他的自称,沈嘉芜愣怔,被他找到机会,继续被打断的吻。宴会如约举行,下午三点开始入场。宴会地址恰巧是沈嘉芜拿错房卡走错房间的那家酒店。来到宴会,沈嘉芜才意识到,她穿得真的不夸张,多是穿得比她还要高调。沈嘉芜只想当透明人,顺利度过便好。沈秋山却不这样想,他时刻关注沈嘉芜动向,在她刚走进宴会区域,赶忙放下手里的事儿,朝她靠近。有人上前搭话,看向沈嘉芜:“嘉芜出落得真是越来越漂亮了,当时本想着与您家联姻,没成想被谢总抢先一步。”沈嘉芜不清楚他这话是真是假,多半是假的。玩笑话只有他觉得好笑,他独自笑着,推出他冷脸抗拒社交的儿子。男人不出声打招呼,沈嘉芜不知如何开口。气氛没有僵持在这儿,沈秋山笑着说:“可不是。别提这些了,嘉嘉和言临感情好着呢。”难免想起当时莫名其妙和谢言临定下的婚姻,至今,沈嘉芜没能得知,谢言临究竟为何要答应联姻。分明以他在谢家的话语权,没人能左右他的想法才对。胡思乱想一通,沈嘉芜听他俩客套,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假面的微笑将要维持不住。她中午没吃多少,借口离开觅食。谢言临陪同她一起,在她蛋糕即将入嘴前,语气淡淡地问:“你们认识?”思考半晌,沈嘉芜才回忆起来他指的是谁。“不认识,他们瞎说的。”谢言临微蹙的眉瞬间舒展,“蛋糕味道怎么样?”“……”吃过晚餐没多久,二人提前从宴会上离场。难得有空闲,沈嘉芜提出散散步。微风不燥,风轻轻拂过发丝。宴会上,沈嘉芜不可避免地喝了点儿酒,眸色微醺,她困扰在心中许久的问题,又经人再度提起。她思忖是否要说出来,脚步由缓到彻底停下。昏暗路灯下,,她盈着温柔夜色的眸中,闪着细碎的光,一眨不眨地盯着谢言临看。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,沈嘉芜眼睑下方染上晕粉的湿意。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,谢言临别过一缕发丝在她耳后。而后轻声问:“想说什么?”沈嘉芜心跳声如擂鼓,借着浅淡的醉意,目露疑惑地喃声问:“当时决定和我结婚,是为什么呢?”宛如被她的问题问住,谢言临罕见地陷入沉默。沈嘉芜微微抬头,撞进谢言临深邃、比黑夜还要深沉的眼睛,仿佛卷入难挣脱的漩涡。陷入良久的沉默,就在沈嘉芜认为谢言临不会回应她的问题前,他开口反问:“你觉得是因为什么?”沈嘉芜轻轻摇头,“我猜不到。”沈、谢两家联姻,无论怎么看,都是沈家得到好处。从沈嘉芜读大学开始,沈秋山便没停歇过给她寻找合适的联姻对象。当然,合适并不是对沈嘉芜,而是对沈秋山的利益合适。至于对方人品性格如何,他不在乎,他仅在意对方的金钱和权利。先前用学业繁忙的理由,躲到研究生快毕业,某日沈秋山兴高采烈到家,说谢言临答应联姻。沈嘉芜没有拒绝的权利,听从父母安排,与从未接触过的陌生男人结婚。领证前,沈嘉芜曾在多个深夜辗转难眠,尤其听说网络上的风言风语后,心里不安被无限放大。庆幸谢言临不如传言那般不近人情,冷血狠厉。偶尔她也会想,谢言临与她联姻的真正原因。她至今不清楚,稀里糊涂结婚,与他相处也有小半年的时间,心中的疑问愈发强烈。可谢言临好似规避这个问题,她话音方落。